我其实还是勤劳的,对吧?
周一还有最后一场考试,现在复习的想撞墙……
距离两个人相见……好有一段时间……想哭……答应我耐心的等好么
5.
两个人赶着回警局,没顾上吃午饭,在警局门口的早餐铺一人拎了两个包子。
法医那边已经接收了钱杜鹃的尸体。
天气还不算太热,加上尸体被发现的早,臭味并不重,解剖室里除了福尔马林外,就是些红烧肉的香气,闻起来很有些诡异。
赵启平打算趁着新鲜把人给剖了,抱着饭盒就上工,嘴里还一刻不停的嚼着饭。
李熏然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赵启平一脸无辜的看看他身后吃得正欢的明诚,并不能领会他的意思。
“死亡时间是今天凌晨三点到四点,死因是窒息,看这脖子上的勒痕没有,致命伤。”赵启平快速的把最后几口饭扒拉到嘴里,扔下饭盒,戴上另一只手套,走到尸体边,把钱杜鹃的脖子展示给两人看,“我初步估计她这边的脊柱应该是断了,但是保险一点的话可以做个X光。”
明诚盯着尸体看了一会儿,道,“我相信你的判断,况且看这个手法,杀人犯并不是个新手,估计是道上的。”
“她就是个陪酒小姐吧,哪里能招来这么大仇恨?”赵启平有些好奇。
“她说不定是知道了些不该她知道的东西。”明诚阴森森的说,那语气吓得赵启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想她的工作场所,倒也不是没可能。”
“那这案子……”可是烫手山芋啊。赵启平看了眼李熏然,话留了一半。
“先别想那么多,”明诚道,“我和熏然去整理一下思路,你这边也再仔细看一下有没有线索,不管她得罪了谁,她都不该死。”
这话说的漂亮极了。两个小青年被明诚唬的一愣一愣的,内心纷纷涌现出一种与恶势力不懈斗争的英勇与悲壮来,觉得全市人民的安危都扛在了自己肩膀上,顿时亚历山大。
“至于么你们。”明诚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们,拍拍李熏然的肩示意要走。
“诶,等等,”赵启平叫住他们,“小李警官,留个微信呗。”
明诚在白板上奋笔疾书的样子特别像他们警校的老师。李熏然坐得笔挺,听明诚分析案情的过程中忽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说起来,明诚和季白还真是毫不相似的两个人啊。
明诚总是衬衣西裤,兴致好了还会配一条领带,天气冷了就套三件套,再冷了就披大衣,与警局里充斥的米其林画风很不一样,不像个警察,更不像刑警,倒像是来报案的CBD高管。
季白虽然也很注重自己的穿着,但并不会局限于休闲正装,也会穿些休闲类的或是运动风的衣服,大概是人长得帅,不管什么衣服穿到他身上都会自带一种正经气质。但无论他穿什么,都很容易让人猜到他的警察身份。
“……做的很干净,没有杀手会承认自己杀人,更不会暴露自己的客户,所以我们现在唯一的切入口就是找到有充足作案动机的人。”明诚把之前所有的字都划去,在“动机”两字上打了个圈。
“好。”李熏然认真的写下“寻找作案动机”几个字。他力气很大,写字的痕迹透了好几页。
“但是在这个过程中也要非常小心,”明诚继续说,“因为有动机,不代表会杀人,哪怕线索再多,没有决定性证据也不能抓人。”
这个季白也提过。李熏然记得自己当时还问了他一个问题,他决定也问一问明诚。
“犯人有时候可以很狡猾,就像这个案子,找到直接证据证明买凶难于登天,那我该怎么办?”
“只要是人,他所做的一切都会留下痕迹,他过去所经历的人、所做的那些事,是他走到今天这一步的轨道。”
一个人的杀人动机总结起来也不过就是这么几种,要么是爱恨情仇,要么是利害纠纷,但是从有杀人念头到真的决心执行,中间隔了十万八千里。现行案件中冲动作案的多,计划作案的少,但事实上,冲动是一个很可笑的托词,不能、也不应该作为原谅的理由。不是说杀人犯注定是杀人犯,只是当他举起凶器的那一刻,他一定是清醒的,他知道他在伤害、在施暴,他只是不在乎。
一个人的性格、童年、教养、成长环境、人生导师、朋友等等,都会对最后断弦的那一秒起到或正面或负面的影响,将时间纳入维度的考虑范围内,人的成长过程就像是列车的轨道,少了哪一截,人都不可能是现在的样子。
明诚不知道李熏然究竟理解了多少,也没打算去点破,有些事情是必须要自己参透才有意义的。
“这……”李熏然并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可能性,但是当它真的发生了,他还是觉得有些惊讶,“你和季队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明诚笑着侧过脸,像是在保护视力极目远眺,“这是我还在A市和季白搭档当警察的时候,我们的师父告诉我们的。”
“师父?我认识么?”李熏然忍不住回忆起了小时候放学后在警察局等父亲下班时碰到的叔叔阿姨们,觉得有些兴奋,他说不定认识他师父的师父呢。
“他叫孙丘,你小时候说不定见过吧,那个时候他在缉毒组干。”
李熏然完全没意识到明诚对他的童年了如指掌,认真的顺着他的思路想了想,“我记不太清了,可能是见过的,但是因为我爸那个时候跟他不同组……他现在是退休了么?”
“他在四年前因公殉职了,你那个时候大概在准备高考吧,所以你爸就没告诉你。”
季白最近被母校叫回去做了个讲座,大意是让那些已经有些浮躁的大一新生们好好读书、认真训练,将来才能成为对国家对人民有用的人。季白自己以前也听过这种讲座,觉得无聊的很,还跟明诚两个人偷偷打手势聊天。
“你们听不听进去我不管,但是作为一个过来人,我想提供给你们一些我的经验教训,偷偷讲话聊天开小差是要被罚跑三十圈的,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这是一个重要的演讲技巧,开场幽默。而季白几乎无师自通。
下面一片哄笑。嘈杂过后,人心倒是安定了许多。
周围有很多人曾告诉季白,他天生就是适合做官的,并对他一意选择当一个小警察表示遗憾。此言绝非奉承,但是“适合做官”其实描述的并不准确,季白其实适合做领袖,精神领袖。
他办案经验丰富,记性又好,案件细节信手拈来,让人瞠目结舌。
讲到最后,新生们都不由得被他触动,看架势是恨不得立马冲回寝室啃书,或者冲到操场跑步。
教务办公室主人看着自己昔日的学生,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今天的效果真的非常好,”黄主任笑眯眯的递了杯水给季白,“辛苦你啦,工作又忙,还要抽空搞这个。”
“没什么,黄老师,”季白望着老师斑白的鬓角一时有些唏嘘,“能给这些小孩子做讲座,也是我的荣幸。”
“最近怎么样?每天能睡到六个钟头不?”黄主任很喜欢季白这个学生,跟他关系也很好,见面了总忍不住关心他的工作和生活。
“最近不算忙,每天能睡七八个钟头。”
“那就好那就好,那明诚呢?他最近好么?”
季白的肩膀明显僵了一下。
“老师怎么突然提到明诚了?”
“我看到你不就想到他了么,我突然发现啊,这个臭小子好久没回来看我啦,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调去X市工作之后就没跟我联系过了。”
“哟哟哟,分手啦,那我就不问下去了。”黄主任打趣道。
“我们……”
黄主任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背,“人这辈子找个知心朋友不容易啊。”
季白没说话,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X市不好,环境差,十警九黑。”黄主任自顾自的接下去说道,“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把明诚当朋友的,我这个人不喜欢背后嚼人舌根,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小心他变了,小心他利用你。”
“……不管怎么样,我首先是一个警察。”
我爱他,可我首先是一个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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